一
彭宇点了支烟,故意朝她吹了一口。白色的朦胧的烟雾在他们中间消散,就像他们的感情,虚无飘渺,稍纵即逝。
林烟眨着清澈透亮的双眼看着他,彭宇一把搂过她:“这么爱看我。”声音极其温柔。
沈烟没说话,嘴唇再次覆了上去,感受柔软的、温热的、带些烟草味的唇。
“最后问你一次,想要什么?”彭宇看着脸色微红的林烟:“也可以晚点告诉我。”
林烟坐起来,倾身在他左胸前用力咬了一口:“要你记住我。”
彭宇玩味地看着林烟:“好。”
二
林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深深浅浅的吻痕,轻轻一笑:陆泽,你会不会看我一眼。
回到家里,看见两人亲密的合照,林烟的心像被猫抓一样难受,把所有证明他们关系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。
手机响了几下,彭宇发来微信消息,无非就是你在哪里,我会对你负责。
林烟面无表情地点了“删除该联系人”。
这话早点说,或许林烟会心动,但是现在她已经27了,不需要了。
陆泽这五年对她不差,钱随便花,事无巨细地照顾她,也够负责的,就是没有来自男朋友的爱。
林烟想起陆泽曾经双手捧着她的脸,用无比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:“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。从此所有女人在我眼中都黯淡无光。”
这话没有问题,是林烟自己忘了问:“那和男人比呢?”
要不是林烟亲眼看见陆泽跟别的男人出入酒店,她差点真的以为陆泽是绝世好男人,这么尊重自己。
“被尊重”的五年里,陆泽对她从来没有过情侣之间的亲昵动作。每当她试图亲亲抱抱的时候,总是被陆泽一本正经的拒绝:“不许点火。”
林烟苦笑一下,是压根儿就点不着火吧。
她拎着一个大袋子下楼,烧掉所有的合照,把灰烬装进一个木制匣子里,摆放在床头柜上。
三
其实林烟在门口看见陆泽的时候,也没觉得天崩地裂,就是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陆泽刚有所察觉,林烟就转身离开,径直去了酒吧。
“谢谢。”林烟回复了那条陌生短信,虽然不知道是谁,但是林烟很感谢他,没让自己继续蒙在鼓里。
随后又发过去一条:“可以见一面么?想当面感谢你。”
林烟小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,沾了一点灰烬在掌心,慢慢吹开。
晚上林烟故意把吻痕露出来,本以为陆泽会质问,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“你连问都不问?”林烟不甘心,自己就这么不被在乎么?
陆泽面无表情:“你也没问我。”
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林烟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用力,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关节处有些泛白。
陆泽看着林烟的手,眼里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:“我们就各玩各的,也挺好的,不是么?”
“对我好,是出于愧疚么?”林烟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她不想表现出来的,可越是努力压抑,越适得其反。
“算是补偿。”
杯子“啪”得一声碎了,林烟不顾鲜血淋漓的手,冲陆泽微笑。
林烟回到卧室,血滴了一地。
她躺在床上,失神得望着天花板,没有任何痛感,直到陆泽来给她包扎伤口,林烟的心猛得颤了一下。
“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,不要压到手。”陆泽难得说话这么温柔。
多数时候,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林烟和他只是陌生人。
林烟声音有些沙哑,有气无力地说:“陆泽,我们真的要这样么。”
陆泽系好纱布起身,扫到林烟亮了一下的手机屏幕:“早点睡吧。”说完直接走了。
林烟拿起手机,微信弹出好友申请:彭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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